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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显斌愣了：“为、为什么？”
裴谦往老板椅上靠了靠，认真地说道：“人手在精不在多。”
“人手多了，速度会变快，想出来的点子也会变多，这看起来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但是，人多有可能是宝藏，也有可能是牢笼。”
“不要遇到问题，就总是想这种人海战术的笨办法，那会拉低你的思维上限，磨灭你的灵感。”
“总之，不要多招人。”
胡显斌有点着急：“可是裴总……”
裴谦又强调了一遍：“不要多招人。”
胡显斌没话说了，他可不敢让裴总再重复第三遍，只能叹了口气，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。
裴谦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。
林晚啊，我只能帮你到这了，一定要尽快完成任务啊！
……
胡显斌垂头丧气地回到楼上，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。
闵静超见到胡显斌回来了，立刻凑了过来。
“怎么样，裴总答应了吗？”
胡显斌摇了摇头：“没有，裴总拒绝了。”
闵静超一愣：“拒绝了？不能吧？裴总对公司的各项开销一贯大方，怎么新招几个设计师反而不允许了？这有点不科学啊。”
胡显斌叹了口气：“哎，我也不知道裴总怎么想的，但他的态度确实很坚决，说不仅是现在不能破例提前招聘，一个月后的招聘上我们也不能招太多的人。”
闵静超皱着眉头，茫然不解：“裴总怎么会没来由地说出这种话，他是不是还说了什么？”
“一般来说，裴总的话中都会有一些隐藏线索的。”
胡显斌努力回忆着：“我想想……”
“他似乎说了一句，人多有可能是宝藏，也有可能是牢笼。”
“但是，这句话好像没什么深意啊……”
“要不请教一下李姐和包哥？”
闵静超摇头：“我觉得，不要总是遇到分析题就甩给包哥。在腾达，阅读裴总的用意是必备技能，我们也得多锻炼才行啊。”
胡显斌想了想：“也对。可是，裴总这次说的话好像确实没什么深意啊？我还是完全没有头绪。”
闵静超眉头紧锁，陷入沉思。
许久之后，他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。
“从本意上来看，这句话的意思是说，每个设计师的想法都是不同的。人多了确实可以提供不同的角度、思路和理念，但这么多角度、思路、理念全都糅合在一起，就会变成一个牢笼。”
“其他人的角度、思路和理念会反过来限制你的思维，同样的，你的理念也会限制其他人的思维。”
“如果大家各做各的，反而会互相拖后腿，降低效率。”
“所以，为gog制作新英雄是个累活，也是个技术活，需要持续产出创意。关键并不在于人多人少，而在于主设计师能不能准确地把控住游戏的方向。”
“不管招多少设计师，最后只能由一个人拍板、统一风格，同时针对游戏的平衡性进行统筹规划，否则这游戏就会变成缝合怪。”
胡显斌对于这种解读方式并不陌生，立刻领悟：“嗯，有道理！”
“但是这还是没有解决问题啊。”
“每个人产出点子的能力都是有限的，人太少了，灵感根本不够。统筹规划的事情可以由你来做，但提供灵感、设计不同的新英雄，还是需要人手啊。”
闵静超再度陷入沉思，这次思考的时间更长了一些。
许久之后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似乎，也不一定。”
“每个人的灵感有限、产出的点子也有限，这是没错的。但是，也并不是只有设计师才能提供灵感、设计新英雄啊。”
“裴总表达的是一种辩证思维，他并没有否认人多的力量，他的原话是‘可能是宝藏，也可能是牢笼’。我们只分析了‘牢笼’的一面，但没有深究‘宝藏’的一面啊。”
“招聘再多的设计师，又怎么比得上广大玩家的智慧呢？”
“设计师只是一个小宝藏，而玩家才是大宝藏。”
“裴总不让我们招聘设计师，是因为此举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，效率低下。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我们可以让玩家也参与到gog的英雄设计中来！”
“就算ioi的英雄研发再快又如何？如果我们真的能充分调动玩家的积极性，那么灵感和点子就是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！”
胡显斌恍然：“有道理啊！”
“原来裴总是这个意思？”
“确实，充分调动玩家的积极性，让玩家们提供点子和内容，然后我们的设计师就只需要负责筛选、修改、平衡等工作，就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！”
闵静超豁然站起身来：“我这就去做活动方案！”
……